但身为当事人的顾晚卿却神色如常,并不恼火:“她便是再催,这妾也是纳不成的。”
“总归这都是我丞相府的事,她是太尉夫人,怎做得了我丞相府的主。”
听顾晚卿这么说,顾晚依替她松了一口气。
随后不免感慨:“当初你一心要嫁那沈复生,后来却被卫琛抢了亲……”
“我还担心你与他成亲后会不幸福。”
“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卫琛待你这般好,你能放下过去同他好好过日子也是理所当然。”
“有他在,想来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了你去。”
自从顾晚卿生病失忆后,顾晚依与她的姐妹情谊似淡了许多。
她无法认同一心要下嫁沈复生的顾晚卿,却也说不通她。
姐妹间已经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坐在一起说体己话了。
如今顾晚卿能和卫琛相处融洽,夫妻和睦,顾晚依自然替他们高兴。
顾晚卿略弯唇角,不可置否。
她也主动询问了顾晚依的近况,得知她与姐夫恩爱有加,便讨教了些夫妻相处之道。
宫中寿宴一直进行到人定时分方才结束。
听闻陛下高兴,贪杯,这会儿醉了,去了皇后宫里。
顾晚卿这边散席后,昭澜来传话,说是卫琛被几位大臣缠住了,要她先随袁氏回太傅府。
晚些时候,他去太傅府接她。
卫琛忙完时,时辰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
苍穹欲坠,沉沉无边。
只一轮圆月高高悬起,一颗星星也瞧不见。
顾晚卿在太傅府吃了一个冰皮月饼,玫瑰红豆馅的,又喝了小半碗桂花酒酿。
被卫琛接上马车时,俏生生的脸蛋红得像是涂多了胭脂。
马车徐徐往丞相府驶去。
昭澜驾马,霜月也陪在外头。
与马车内的两位主子只一帷之隔,依稀听得他们的谈话声。
顾晚卿沾了酒,神色熏醉,眼神扑朔。
身软无力地靠在卫琛怀中,正捏着他深兰色外袍边角的绣纹来回摩挲。
嘴里还低低喃喃着:“阿锦,我胸口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