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廊下僵持了一阵,惊扰了房中谈话的卫琛和李成功。
今夜安王府一行,卫琛并未如愿断了荀岸的双手。
不过他却一剑刺穿了荀岸的胸膛,将他重伤。
不出意外,荀岸当是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他手底下那些暗卫,死的死,残的残,鲜血溅染了卫琛的夜行衣。
连他手上都沾染了荀岸的血,一身浓腥味。
想着一会儿还要回屋歇息,他怕熏着顾晚卿,这才让人打了热水来,打算在这西院里沐浴更衣完,再回主院去。
没想到顾晚卿夜里醒了,竟会想起来寻他。
所以听见外头嘈杂人声时,卫琛宽衣的动作微顿,偏头看向窗户那边,询问外头的情况。
一听是顾晚卿来了,男人神色慌乱了一瞬,忙把手拢入袖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让昭澜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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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卫琛的首肯,昭澜错身给顾晚卿让了道。
“方才是属下得罪了,夫人莫怪。”昭澜垂下眼睫。
顾晚卿端详他片刻,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昭澜黑色长靴上。
他虽然换下了夜行衣,但靴子没换,靴面上似还凝了些血迹。
昭澜注意到顾晚卿的视线时,已经来不及藏起自己的脚。
只得借着夜色暗沉,欲盖弥彰道:“方才在院中练剑,似沾了些泥,污了夫人的眼,属下这就下去换双鞋。”
顾晚卿目送昭澜匆匆离去,身旁的霜月奇怪地“咦”了一声,“小姐,昭澜今夜怎么怪怪的?”
连霜月都察觉到了昭澜的不对劲,顾晚卿自然也不例外。
她顿足了片刻,便往屋里去,不忘将霜月留在门外等候。
屋内烛火摇曳,身穿素白里衣的卫琛正卷了一册书坐在竹榻上翻看。
水房的下人们正一桶水一桶水往木桶里倒着。
一切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顾晚卿进屋时,男人的视线还是一如既往第一时间落到她的身上。
“怎么起来了?”
卫琛装模作样地合上手里的书,朝顾晚卿伸出手,示意她去他身边落座。
屋内开着窗,夜风钻入,带着点点秋寒。
风吹得烛火微微晃动,扭曲了卫琛映在墙上的身影。
屋里的花瓶还插着一些丹桂,香味幽沉怡人,氤氲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