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彻车厢。
“你别碰我!”女音怒极而颤。
推开男人时,顾晚卿更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荀岸毫无防备,被推坐回卧榻上,神色有些诧异。
顾晚卿便趁此机会站起身,退到了车帷后,一副随时要跳下马车的架势。
“好……我不碰你。”男人徐徐坐起,随手拢了拢弄乱的衣襟,声音温和了许多:“你过来坐下,当心摔下马车去。”
顾晚卿站着没动,但马车却忽然动了起来。
不得已,她只能扶着车壁坐下,尽可能与荀岸保持距离。
如荀岸所言,他要带顾晚卿离开帝京,远走高飞。
安王要卫家倒台,少不了荀岸的谋划。
如今他要离京,赵渊自然不会阻拦,何况这自由还是楚挽月替他求来的。
马车离开帝京后,一路向西,自然要经过乌山镇。
途中,顾晚卿没有主动和荀岸说过话,也没和荀岸闹得太僵。
若是有机会,或许能从荀岸口中套出些线索。
苏照说过,安王将卫贤与西域质子来往的书信呈给了陛下,以此为证,诬告卫家谋逆。
但那些信件,并非出自卫贤和西域质子之手,不过是有人模仿了他二人的字迹。
如今那模仿字迹之人,便是此案最关键的证人。
虽然苏照说,已有人暗中寻找此人的下落。
但听他的意思,他们的人目前还没找到那位至关重要的证人。
这件事既然是安王与荀岸的谋划,那荀岸想必知道那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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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一日,暮色时分,正好抵达了乌山镇。
本该加紧赶路,带顾晚卿远走高飞的荀岸,难得发话,说要在乌山镇留宿一晚。
于是马车便在乌山镇最好的一家客栈停下,简单安顿。
荀岸让人准备了些酒菜,送到顾晚卿房中,他与她一起用。
席间,顾晚卿想到什么,又提起了顾晚相:“如今已经到了乌山镇,按照约定,你应该放我二哥回去。”
离京这一日来,顾晚卿从不主动和荀岸说话。
每每都是荀岸向她献殷勤,端茶倒水,递上她爱吃的糕点。
这样的荀岸,顾晚卿仿佛不认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