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佩珀对摆在柜台里的一对鸢尾花对戒颇有些关注,多看了好几眼,就凑过去激她,“你要是不想和托尼带对戒,我可以勉为其难在婚戒旁边分给你一根手指。”“因为你在你们家三个小孩面前扮演慈爱妈妈的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你原本是多活泼的一个家伙。”我对她眨眨眼,“无名指有归属了,剩下八根手指你随便挑。”佩珀敲敲柜台,让柜员把对戒拿出来,她把其中一枚戒指抛给我,“你的左手小拇指归它了。”佩珀和托尼分分合合多年,她们的感情一直处于稳定与不稳定之间,但他们总在一起,彼此的默契无法改变。而我比托尼更早拿到佩珀的戒指,值得我拍十张近距离高清细节照发给他炫耀。我们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一家手工体验馆。佛罗伦萨匠人的木器与雕刻手艺非常出名,不过这种游客体验玩乐的场所肯定不会教授多高深的技巧。我们花了一下午时间做自己毫无美感丑不拉几的小学生美术作业。佩珀雕出了一只臃肿的小猫咪,她探头过来看我的作品,“这是什么?”我打量手里的不规则木块,挑高眉毛犹疑道,“嗯……可能是蝙蝠。”佩珀细细品味了一番,“……没看出来。”“这说明你没有艺术天赋,亲爱的。”我给小蝙蝠美滋滋地拍上几张照片,把它放进包里,决定这就是送给布鲁斯的礼物。我把照片发给布鲁斯,不多时得到一个震铃的电话。“很有特色。”那边的背景音很安静,看样子他没有和孩子们在一起。我高兴回复,“送给你的礼物,回去可以摆在卧室的床头柜上。”“阿福说不定会对此发表评价。”我又问,“家里怎么样?”“一切正常。”我看着同一时间迪克发来的短信,镇定地把“杰森和布鲁斯吵架了卡珊想成为义务警员而迪克本人想搬出哥谭”这段信息和“一切正常”做对比。可能布鲁斯的心理预期就是这么低吧,我猜今晚我就能接到杰森的电话,听这小孩愤世嫉俗地抱怨布鲁斯的独裁。“他们问我你为什么突然跑出去,杰森以为是我把你气走了。”布鲁斯叹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打开日程表,“还要很久很久,我们的旅行才刚开始呢。”“你可以借此体会一下单亲爸爸的感受,从而珍惜现在的生活。”我安慰道,“祝你好运。”希望我回去的时候,韦恩庄园没有被这群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亲子拆掉。应该不会吧,毕竟有阿福在呢。转生第六十八天我们的第二站是威尼斯。我坐在水上巴士靠窗的位置,一边吹风一边听迪克在电话里抱怨。“和布鲁斯一起行动太容易有矛盾了。”他闷闷不乐道,“我们对一件案子有两个看法时,我总是拗不过他。我早就不是他的小助手了,我不需要他指导我怎么做!”“这就是你想搬出去的理由?”我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空着的手撕开零食包装袋,“男孩,虽然我不认为未成年的青少年独居是一件好事。但如果你考上了外地的大学,这是必经之路。”“外地的大学。”迪克若有所思,“布鲁斯可是给哥谭大学捐了不止一栋楼。”“你又不是只能靠爸爸捐钱才能上大学的废物富家子。”我懒洋洋地说,“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挑自己想上的大学想学的专业。布鲁斯手里也有好几个学位。”作为被拯救的普通人,我会希望夜翼留在哥谭;作为迪克·格雷森的长辈,我更希望他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身上有过分旺盛的责任感,就算在路边遇到一只残疾的小狗,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原本是跟随马戏团四处旅行的小明星,我不想看到他一辈子都被束缚在哥谭的土地上,只是因为他自己选择的那份责任。“我会考虑的。”迪克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一丝琢磨,“我想读法学。”“那就别让克拉克再帮你补作业了。”我提醒道,“你不会打算让他替你去考试吧?”迪克一怔,突然有点恼羞成怒,“说得好像那时候你不是躺在沙发上吃薯片一样。”“我在监督他帮你写作业。”我理直气壮道。此时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我看了一眼,“杰森打电话给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迪克说,我能想象出他在电话另一边翻白眼的小表情,“我们迟早要排一张表,按时间给你打电话。”我草草地安抚两句,“回去会给你带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