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周潜虚弱极了。
“我被从土里掀到地上,然后它的叶子和花瓣就像刀锋一样狠狠划了过来,而且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我为了护住小榆……”
大伙儿想起他前阵子陪着吴越少将,然后两个人脸上那锋利的一道血痕,此刻竟也不觉得很惊讶呢。
就连医生也没太惊讶。
因为他观察过那些创口,切口极其锋利,他们的手术刀都做不到这样。
而且真的很深,皮肉翻卷的样子格外狰狞,方向也乱七八糟,横的竖的,向下的,向上的……
一般人是切不出来这样深深浅浅不受控制的创口的,也根本没有这样锋利的刀。
恐怕只有生气的蔷薇,才会削出这样无处可逃的痕迹吧。
“那之后呢?”
领导也追问道。
“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没了意识……后来听小榆说我身上流了很多很多的黑血,她背不动,是一点儿一点儿把我拖进屋子的……衣服都烂掉了……”
“最后又不断的拿水冲洗伤口……”
他说到这里,又想起那颜色古怪,且带着药味儿的药水,此刻拧紧眉头做出思索状:
“好像还加了些蒲公英什么的止血的药草吧……乱七八糟的,她也不懂。”
他说到这里,还适时苦笑一声:
“我当时那个状态纯粹死马当活马医了。草叶子都往上头糊,糊完了又拿水冲……”
“唉。”医生叹起气来:
“这小姑娘一点儿没学过急救知识吗?那会儿科普明明人人都要来听课的……就是她这样折腾,才使得你的伤口跟残留的毒素融合……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你这种案例太独特了。”
“但现在,伤疤全都消不掉了。非要消除的话,需要重新植皮和大量积分。”
一边又嘀咕起来:“这蔷薇走廊也太狠了,你看,把你划得都不成人形了。”
周潜真的好想让人拿个镜子给他看看!
他现在究竟被划成了什么样子?
但说出这番话做出几个表情,脸颊就仿佛要裂开来,此刻只能扯了扯唇角,而后又艰难的闭上眼睛。
领导们叹了口气,随后又劝他看开些:
“伤疤不过是皮肉上吃点亏,能留得命在已经谢天谢地了。”
“说来说去,还得感谢蔷薇走廊的误打误撞。”
“怀榆那姑娘也不错,就是遇到事了不第一时间来营地求助,自己在家瞎鼓捣……唉,耽误了许多事儿。”
“不过也说不准,当时周潜如果真的流了很多血的话,她可能压根儿没时间来叫人,只能不断的想法子处理了……”
正说着呢,护士来送检验报告,看旁边堆了这么多人,不由眉头一皱:
“都围着这儿干什么?!病人需要休息,你看着上面的指标,失血量都到这个地步了……”
医生拿过单子一看,瞬间惊跳起来:
“快快快!!!安排输血!”
周潜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失血的模样,可不看指标,谁能知道他失了那么多?!
整个病房瞬间闹腾起来。
而周潜看着手背上刚扎进去的针管,忍不住眼神又朝下瞟了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