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郎一定也喜欢我。”不等他回答,闻人极含了他的红唇,轻轻吮吸,口中微苦的血腥在唇舌间传递。这腥味令陆长郁想到了玄崇,他这些天本就为玄崇的归来心惊胆战,现下一时心惊,连忙把他推开。
“我自然喜欢你,却不是那种情爱,只当你是亲人。”
这便是拒绝了。
闻人极早知会被拒绝,仍绝心中悲痛,愈发觉得苦闷,背上的疼痛也带了冷意钻进骨髓里。他脸色惨白,身上也冷汗津津。
既然无法两厢情愿,至少他死前能得到郁郎的身。
闻人极掐住他的腰,手掌一一抚开那些碍事的衣衫。那具漂亮的身躯就完完全全落在他眼中,肌肤如玉,如梦幻般纤弱动人。便是那一点指尖、足尖也晶莹水润。
低下头吻上肌肤,唇舌轮流吮吸,微微打着圈舔舐,弄得陆长郁脖子发痒,无意识地夹紧双腿。
他咬着牙,想把闻人极推开。
抗拒的反应令闻人极烦躁,“为什么要拒绝我,你明明接受了我大哥。我每天夜里都能听见你们那般亲昵,怎么就不许我同你亲近?”
“我哥哥们是不是也曾这样抱着你、亲吻你,把你咬得浑身打颤?他们都碰过你那哪里,腰、臀、腿,还是这里?”
他冰冷的手指从脖颈处下滑,在腰腹处凹陷的浅窝上停留了一瞬,就在中间继续向下,停住了。
陆长郁腹部猛地一缩,抓着他衣襟的手紧紧攥着,呼吸略有些急促。
一双凤眸迷离不定,水波流转,连白皙的脖颈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似融化的雪珠。
“帷幄之间,郁郎比平日还要美。”闻人极掐住他的下颌,目光沉迷,“郁郎也曾在哥哥们的身上,像这样颤抖着身躯吗?”
他忽然发狠,低头就在陆长郁胸口上咬了一口。
“闻人极,你发什么疯?”陆长郁仿佛被他唇舌烫到了一样,他浑身发烫,连鼻尖也沁了一些汗珠,眼角亦是一片湿润,将浓黑的长睫打湿成绺。
他使劲推了一把,却不想原本紧紧掐着他腰的闻人极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唔。”闻人极栽倒在他身上,面色难看。
陆长郁连忙抱住他的后背,就觉手上一片奇怪的湿漉,收回手一看,竟是满手的血红!
“阿极,你中箭了?”他脸上红晕尽褪,连忙伸手摸索了一下闻人极的后背,果然摸到了一个断掉的箭头。
闻人极见瞒不住他了,凄惨一笑。
“是啊,我快死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你明知道我受不住。”陆长郁眼眶一酸,双手胡乱地堵住他背后的血洞。
“我偏要说,郁郎,我快死了。”
“你就心软一回,可怜可怜我,也亲一亲我吧。”
见陆长郁有些踌躇,闻人极一口血从喉头溢出,被他硬生生咽下去。
“……我们找人帮你治伤,你不会死的。”
一行泪珠从脸颊上滚下来,陆长郁目光凄凄,脸色比中伤的闻人极还要苍白,他何曾见过闻人极这样狼狈的样子,他该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那个总是和他撒娇要他陪着一起放风筝的孩子。
“若是被郁郎讨厌,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我不讨厌你,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好好活着,以后再和我说好不好?”
闻人极唯恐自己连明天都等不到了,哪里等得到以后?
“我不敢求与你恩爱,只求做一夜夫妻,予我一夕之欢,我便死而无憾。”闻人极摸着他细窄的腰身,勉强露了一抹笑。
这番话实在悲凄,叫陆长郁也心中悲苦,只是身上一阵火热,叫他思绪也被打乱,脑子混混沌沌的,声音一出口也化成了碎片。
闻人极怕又听到他拒绝的话,干脆用唇舌堵住他的嘴。
混着血腥和凉意的气息,与他口中的暖香、湿气交替,短暂的欢愉令闻人极暂时忘却了疼痛。
这一抹吻,带着几分凄凉和陌路之人的绝望。
那份绝望似乎连陆长郁也察觉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纤细的手臂缓缓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再抗拒。
“只这一次,就由你吧。”
闻人极苦笑一声,也解了自己腰间的带子。
“郁郎不必为难,只把我当哥哥们就好。”说着便用腰带蒙上他的眼睛,遮住了小半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