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帷帽取下来,他侧躺到软榻上。满头青丝在卧榻上铺散开,趁着一双朦胧水润的眸子,美艳不可方物。
眼下四下无人,哑奴心念微动,便俯下身小心地含了他的唇珠,微微抿着,并不敢太用力,怕惊醒了他。
只是这双唇太软糯,皮子也薄,饱满红润的唇珠被含了一会儿就发红发肿,好似涂了口脂一般,唇齿间也隐隐透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很想继续细细探寻。
陆长郁睡得头脑发昏,压根分不清如今亲他的人是谁了。
因着那几个男人,他对这种事敏感许多,思绪尚不分明,唇舌先主动缠了上去。
细长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闪着泪光,纤长的眼睫颤巍巍的,旖旎妩媚极了。
一股热劲上身,陆长郁想要脱了外袍,只是细长的手指有点抖,怎么都不得章法,反倒把衣襟越弄越紧。
哑奴压住他的手,自己去解他的衣衫,看见他露在外面的雪白胸膛,玉似的白皙惹人心痒,就俯下身用唇轻触。
陆长郁被他软软的唇瘙得发痒,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响动,猫儿似的叫着。
哑奴愈发心痒难耐,只是如今青天白日的,他们两人又身陷皇宫,实在不是温存的时候,只好遗憾地挪开唇,重重地在他上唇含了一下,吮得那点圆润的唇珠充血发肿。
轻柔地将他的衣衫整理好,哑奴想着等会要是他还不醒,就将他抱到卧房里休息。
只是这岁月静好的气氛很快就被嘈杂的声音打破。
“贵妃娘娘,陛下吩咐了谁也不能进。”
“狗奴才还不快让他,娘娘也是你能拦的人?”
……
仆人们实在拦不住,被沈贵妃带人闯了进来,为首的婢女给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就悄悄溜出去找救兵了。
“贵妃娘娘到——”
“陆公子,还不快行礼?”
哑奴将他扶起来时,他还有些迷糊,接着一顶帷帽又罩在头顶上。
“什么贵妃娘娘?”
“大胆!竟敢对贵妃娘娘无礼。”
“陆公子不认得本宫吗?”沈贵妃立在他前头,眼睛向下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依在榻上的陆长郁。
一身猎猎红衣,艳红的牡丹一般张扬,眉眼略有些深邃,似是有异域血统。
额上一点艳红的孕痣,长相、资质俱佳。
只是他身形不算瘦弱,站在陆长郁面前,挡着大片的光,影子都把他完全罩住了。
陆长郁发觉自己自打来了京城,唯二见过的哥儿,怎么都比他强壮许多?难道北方的风水养的哥儿都这样壮硕不成。
也怨不得旁人总是拿他当哥儿了。
贵妃来势汹汹,只是陆长郁倒觉得他还算顺眼。他对哥儿一向有耐心。
“贵妃长得这般明艳,在下若是见了,定然不敢相忘。”他下意识就拿出从前逗弄哥儿的话来。
沈贵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身量纤纤、气质冷清,虽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但那露在外头的一双手,指尖儿带着点半透的粉,好似枝头初开的桃花苞一般,娇嫩无比,一碰便要碎了。
只看这一双手,想来长得也差不了。
“公子仗着自己貌美,就连本宫也敢欺辱吗?”沈贵妃讥讽道,“这样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也不知道陛下看中你哪里了。”
这一点陆长郁也很想知道,赵景崇究竟相中他哪点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定知错就改。
“在下哪里比得上娘娘如此多娇?娘娘肌肤胜雪、衣襟带香,就是在下见了也忍不住心动呢。”
陆长郁随口一句话,害沈贵妃气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他何曾被人这样调戏过?
“大胆,见了本宫不下跪,还敢戏弄本宫。来人,把他压着给本宫磕头道歉。”
身旁的太监立刻上前要把他从榻上拉下来,突然小腿上一阵刺痛,他扑通一下双膝跪倒在陆长郁面前,灰头土脸跟条狗似的。
“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有何用?”见他如此丢脸,沈贵妃气得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刚爬起来的太监又一头栽倒在陆长郁脚边。
“哎呦……娘娘息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