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天白日的时候。”许之念不怀好意地笑着。
“啊?”沈清又是一惊,他竟然想青天白日的时候!那怎得好意思!“白天会不会不太好,不方便,要不还是晚上吧。”沈清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声音都低不可闻了,只能不住地往耳后撩头发,掩饰尴尬。
“白日里去见我父母,应该也没什么吧,大晚上去见,方才显得奇怪。”许之念装作很无辜的笑。
“什么,见父母?”沈清又羞又急。
“是啊,我的小清儿在想什么呢?”许之念不允许她眼神躲避,捧着她的脸与自己对视,“我的清儿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沈清大羞,先是把他衣服扒了,又是作者旖旎的梦,她气得直打许之念,许之念就抱着她任由她在怀中肆意,为了安抚沈清,许之念轻轻地凑过去说:“迫不及待地不止清儿一个呢。”沈清听了之后沉静了几秒,又是羞臊不安。
许之念撒娇式地和沈清说:“清儿,我今天可是为了帮你忙,才去了花楼,明儿名声肯定传遍京城,到时候父母免不了一顿数落,要让我早早娶妻了好。你明日随我去见他们,让他们早早安了心。”
沈清心下不安,犹豫道:“可是,可是现在怕不是最佳时候,我被沈家赶出来了,许伯父跟沈家也素来没有交集,怕皇上弹压。”
许之念目光坚定地与沈清对视道:“清儿,没有什么时候是最佳时候,你我的身份永远不会变,如果总是忌惮,那一生都不是好时候。但只要彼此心意相通,那就是好时候,圣上最想要的不过是忠心,你已脱离沈家,许家也得得罪了圣上,会遭到贬斥。到时候咱们远走高飞不好吗?”
沈清低声道:“我,我更怕伯父伯母不喜欢我。”
“我母亲上次你已见到,她的态度很明确,对你是赞赏有加。我父亲表面严肃,其实他只有独子,很是宠爱,所以我做得了主的。而且他们现下觉得我喜欢男人,现在我肯娶一个女子,他们求神拜佛还来不及,怎会不同意。”
沈清被逗得噗嗤一笑,许之念看到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牵起她的手,用指腹来回摩挲:“清儿,明儿你只当去我家拜谢,带上我送你的发簪就好,其余不用多言,交由我来就行。”
两人又说了一阵私密话后,天色实在不早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春桃着急忙慌地跑来喊还在昏睡的沈清。
“好春桃,什么事呀?”沈清被春桃拉起来,坐都坐不稳,又倒下了,想继续睡。
春桃不死心,继续拉:“我的好小姐,快起床呀,夫人找您过去呢!”
沈清打了两个哈欠,声音都充满着倦怠:“母亲这么早找我何事?”
“听说是少爷出事了。”春桃神经兮兮地说。
“他能出什么事。”现在什么事也没有沈清睡觉重要,待会中午还得去见公婆呢。
“听说是逛凤栖阁找林秀怡被人看见啦,现在满城都在传呢,说林秀怡就是少爷的金屋藏娇。”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又不是什么新奇事。”这一手策划的人还在这呢,谁还能比她知道更多的细节呢。
“说老爷因为这事被谏官轮番上书参奏呢,皇上也不高兴呢,批判少爷有伤风俗,说是连降两级。”春桃像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样。
沈清终于听到一些不一样的话了,皇上哪是因为风俗呀,这是终于抓住把柄给沈家卸权呢,这是好事,虽然远离权利中心,但也能保性命无虞。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她中午去见宁远侯夫妇,沈清也逐渐清醒过来。
春桃把沈清拉起来,梳妆打扮好,就带往曲宁卧居。赵湘也早早地起来,把燕窝炖好端给了曲宁,好让她舒舒心。
“姨母,您先别担心,皇上虽然生气,但好歹没有太过责罚小沈将军,您不必忧虑。”曲宁喝完一晚燕窝,又要添上一碗。
“我忧虑做什么,那又不是我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养熟,心早就寒了,也没必要纠结于过往的付出,以后各过各的就好。”
沈清本来还在忧心母亲听到沈家的消息会忧思过度,没想到竟这么豁达,但还是担忧得看着她,生怕她是强装坚强。
“哎呀,清儿,湘儿,我没事的,我今儿找你们来,是想宽慰你们,现下倒成了你们宽慰我。”
“宽慰我们?”赵湘不解道。
“湘儿,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家想与沈家结亲,可是人家心里早有所属,你也别往心里去。姻缘这回事,走了这个还会来那个,上天都会给你安排好的,你也别纠结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姨母安心,湘儿对沈公子本就无意,现下更不会因为他感到伤心,能够知晓他有心意相通的人,总比留在沈府蹉跎岁月的好。只是姨母你……”赵湘担心地望向曲宁。
“清儿,湘儿,来这些时日我已然看开,夫妻关系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总是你让让我,我疼疼你,不能总让一方发光发热,我就是个蜡烛,心都已经燃烧殆尽。我不会因这些事伤神,现下我关心的就是你们俩的婚事。”曲宁怜爱地望着两个孩子。
沈清听到母亲说这些话,心下也略安了些,便像儿时一样,伏在母亲膝上。
“湘儿与沈家渊源不深,倒不会被沈家影响,虽不能嫁给黎儿,也未必是坏事,总好过蹉跎一生,总能嫁个好人。”
曲宁忧虑地看着沈清,抚摸这她的长发:“倒是清儿你,要尽快嫁出去了,受这件事的影响越小越好,我如今也是给你看好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