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上面,应该指的就是酒店上面。
我点点头,去摸南弦口袋,从他外套里摸出一张酒店房卡,还好他卡套没丢,上头有房间号。
冉青庄接过房卡,朝不远处的小弟喊了声。小弟们应声而来,冉青庄轻轻一推,将萎靡的南弦丢给他们,又将房卡拍在其中一人胸口,让他们尽快将人送回房间。
小弟们领命,不敢耽搁,呼啦啦架着南弦走了。
我本来不放心,想要跟过去,却被冉青庄叫住了。
他叫住我并不说话,只是往幽暗的角落走过去,我也就跟着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走到一处建筑与绿植的夹角,立在一丛巨大的芭蕉下。
可能是早上下过雨的关系,泥土还有些湿润,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放线菌的气味。
“啪”,他点燃一支烟,靠着墙,道:“今天下午。”
“哦,”我点点头,又问,“你叫我什么事?”
他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拇指搔了搔鼻尖,与我对视片刻,道:“起码在岛上,不要做惹人怀疑的事。”
我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南弦,他觉得刚才南弦和我太惹人怀疑了。
“你跟别人说我们分手了,或者说……我们一开始就不是那种恋爱关系不就好了?也省得他们老是乱叫人。”最后一句,我说得格外小声。
冉青庄呼出口烟,没采纳我的意见:“一个谎好圆,一个谎套一个谎,圆起来会很麻烦。”
“那……”
“不是说要赎罪吗?怎么,这点事都不愿意做?”他打断我,语气并没有明显的不快,语调也未见起伏,但我还是瞬间像被当头打了一棒,立时僵在了原地。
是啊,我来这里本来就是赎罪来的,为什么这点事都不能配合?
我没有资格记恨他,也没资格跟他吵架,这些都是我欠他的。
我这样不行,我的觉悟还不够。
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再开口时,我已经找回上岛的初衷,乖乖应道:“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冉青庄看着我良久,像是在观察我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嗯。”半晌,他直起身,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冉青庄让人开车将我送了回去,车一路开在黝黑的道路上,我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开了多久,车停了下来。
我疑惑地坐直身体,看了眼周围,还是很黑,除了远光灯,不见别的灯光。
“怎么回事,是车坏了吗?”
司机一言不发,开了车门直接跑没影儿了。
我一怔,也想下车,但刚摸到门把,车门就被人从外头一把拉开。
惊惧之中,什么话都来不及问出口,一条帕子便捂住了我的口鼻。
香甜的味道吸入肺腑,只是几秒,我的思维越来越迟缓,眼前逐渐转黑,之后的事就再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