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说自己还有别的打算也就罢了,如今这样,倒像是无意中被我正中了他的下一步。
他十有八九也想到了从密道入手,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正束手无策,我突然主动请缨了,照理这是天赐的好机会,他却没有办法心安理得让我涉险。
我抿了下唇,没有和他争论的打算:“我已经决定了。”
金辰屿的确没法一一杀光身边的人来清除内鬼,但他仍然可以通过各种排除法将冉青庄这只隐藏在身边的老鼠抓出来。一切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他总是会暴露的。越待下去就越危险,金辰屿不揪出内鬼绝不会罢休,这甚至已经紧迫到了争分夺秒的地步。
冉青庄额角青筋浮现,怒瞪着我,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不行!你给我马上走,明天就离开这里!”
我笑起来:“嗯,等我做完这件事就走,一定走。”
他完全不明白我怎么还能笑出来,他简直快被我气死了。
“季柠!”
我怕他声音太大,外面也要听到,忙伸出手指抵在他唇上。
“我不要紧的,你可以尽情差使我,利用我,让我帮你做事,没有关系的。”食指与无名指落在他柔软的唇峰上,我盯着那处,轻声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吗?我为了一点奖学金害你退学,害你和林笙分开,我就是个卑鄙小人,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记住你是来做什么的,记住你是谁。”
冉青庄浑身一振,扯下我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咬牙道:“你可能会死。”
“我不在乎。”仔细想想,这或许也是老天的安排。设计让我得病,让我们重遇,让我为他在最后做点什么,好赎那过去的罪。这件事就必须是我,其他人都不行。这是宿命,也是必然。
“那你在乎什么?”
我抬眼与他对视,望进他漆黑的眸子里,那里酝酿着浓烈的情绪,好似被汹涌的暗潮席卷,终于从内部开始瓦解的冰面,寸寸龟裂,不复以往的平静。
“我在乎你最后能不能活着。”
包裹着手指的力道更重了,我睫毛轻颤了下,还没来得及喊疼,冉青庄就又松开了。
我只当是我们已经说好了,说明白了,冲他微微笑了笑,转身就要走。
才到门口,胳膊再次被拽住,拖拉着向后,回过神时,背脊抵住潮湿的瓷砖,身前冉青庄已经压了上来。
他吻住我的唇,凶猛地,毫不温柔地撕咬着,仿佛恨极了我,恨不得能将我饮血啖肉,撕成一条条的拆吃入腹。
我吃惊地睁大眼眸,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脑子完全宕机,混乱不堪。
怎么……难道继失忆后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
但如果是幻觉,这幻觉也太逼真了。
不好意思,有点短小,明天争取更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