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穿着厚重装备的排爆手推开房门缓缓走进来。
对方让冉青庄先离开,说需要看一下有没有后续引爆风险,再将炸弹从我身上拆除。
冉青庄摇了摇头,让他只管拆。
排爆手无奈,不再多说什么,转而开始自己的工作。
查看完我身上的炸弹装置,确认雷管引线已经全被扯断,他取出工具,小心将胶带一点点剪开。完整“剥”下炸弹,他像拿着件衣服一样,小心拎起。
冉青庄早已等候在一旁,手扶着防爆罐,排爆手一把炸弹放入其中,就紧紧拧上了盖子。
“安全。”
当排爆手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都觉得身体一软,不受控制地就要往下滑。
冉青庄架起我一只胳膊,几乎是拖拽地带着我迅速出了屋子。
夏日炽烈的阳光笼罩全身,我眯了眯眼,只觉得温暖极了。
“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冉青庄送我到救护车上,按住我的后脑,快速在我额头印上一吻,转身急匆匆离去。
我本身多是些擦伤,并不严重,在救护车上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后,补充了些水分,远远透过人群看到冉青庄正站在一辆开着门的黑色指挥车前,便起身过去找他。
“……后期我关闭了网站入口,没有让更多的人进入直播间。如果有人下载视频,只会下载到一段木马。”严霜坐在车里,不断敲击着键盘,十指如飞。
“能查到他在哪里吗?”冉青庄问。
“他选择暗网直播,就是因为不容易被查到。多重加密技术,就算是我,也只能大概确定他没有离开崇海。”
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我走近两人。
“金辰屿……我,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一瞬间,冉青庄和严霜同时看向我。
“你知道?”冉青庄意外道。
我点头:“崇海货运码头附近,我听到了货运码头对面那口大钟的声音。”
那口大钟已经有百年历史,是崇海的地标建筑,算是游客的经典打卡地,逢年过节还会变幻相应的灯光。
大学时,每年圣诞南弦总会拉我去钟下倒数。毕业后,他和方洛苏双宿双栖了,不再叫我,我却一时改不了这个习惯,仍是年年会去,因此它的钟声我已经很熟悉了。
“你就凭一口钟的声音确定他在那儿?”严霜搜索了下,将屏幕转向我,“崇海的报时钟不多,但也有23座。”
我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向她解释:“每口钟的声音都不一样,就像每把大提琴的声音都各有特色。”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对声音,我还是有自信的。
严霜了悟:“音乐家的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