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不惯季柠装模作样的,讨厌就讨厌,装什么客气?
讨厌一个人,就应该算计他,恶心他,将他珍视的东西毁去,把他打入深渊。如果做不到,讨厌的情绪只是苦恼了自己,别人却毫无所觉,这种事情比被不合意的人死缠烂打还要让他不能接受。
“现在你在干什么?自以为是地为我和冉青庄牵线搭桥?你真的是少恶心了。我只是被送出国,不是被送去坐牢,你知道我有多少机会联系他吗?”说这些话时,他已经注意到了门那边的冉青庄,但他没有停下,仍是无所顾忌地发泄自己的恶意,“别把你不要的东西塞给我,我又不是垃圾桶。”
冰水兜头罩脸泼下,透心凉。
“像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这或许是季柠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了,但对林笙来说却是不过如此。
“终于不装了啊季柠?你现在比刚刚有意思多了。”林笙笑起来。
季柠冷着脸转身往屋里走,拉开门就见冉青庄杵在那儿。
他慌乱地藏起杯子:“你,你怎么出来了?”
冉青庄没有回答他,将手里的车钥匙抛给林笙,道:“傅检让你去车里等。”说罢拉着季柠离去。
林笙嗤了一声,在大太阳底下晾了十来分钟的衣服,等差不多干了,他钻进车里一看镜子,脸都晒红了。
操,早知道不进去了。
他没好气地翻起镜子,将座椅放倒,一边吹着空调风一边闭目养神着等傅慈出来。
大概两个小时后,傅慈才从小白楼里姗姗走出,林笙早就一场午觉都睡好了。
“回去了?”他打着呵欠问。
傅慈轻轻“嗯”了声,拉下车子手刹,一如既往地公事公办。
回到住所时,停车位离电梯口还有一段距离,林笙就先下了车。
“林笙……”傅慈在他关车门前叫住了他。
林笙一顿,俯身看向车里:“怎么了?”
“我不关心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和谁有一腿,但别扯上我,也别影响我的案子。明白了吗?”
林笙有些委屈:“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也怪我啊?”
傅慈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只要回答明白还是不明白。”
林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明白了。我也知道,你不会很轻易地相信我,但我对你是认真的。你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你是特殊的。现在我只爱你,将来也只会爱你。”
“傅慈,我爱你。”
当他吐露甜言蜜语的时候,绝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心实意。
那眼神实在太真了,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你,为你生,为你死,只要一句话,便能为你付出所有。
但傅慈并没有就此沦陷,他自己的心已经坏了,现在的心是林瑛琪的,不属于他自己,更不会再属于任何人。所以他只是眉心跳动了一下就让林笙把车门关上,没有发表任何感言地便扬长而去了。
“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林笙望着远去的车影,一点点隐去脸上的笑容,没有等傅慈,转身独自上了楼。
第二次再见冉青庄,是在医院里。林笙从傅慈的电话内容里得知一些大榕村发生的事,本以为是冉青庄受伤了,结果傅慈告诉他病的是季柠。
季柠竟然得了脑瘤。这世界,果然当个祸害才能活得久。
去见冉青庄的前两天,林笙和傅慈发生了点不愉快。
林笙的父母有时候会来崇海看他,家庭聚餐不免要叫上傅慈,对方也总会很给面子的前去赴约。林笙抓准了这一点,骗他父母有请,让保姆在家提前做好法式大餐,等对方进门,便拉他来了场烛光晚宴。
傅慈当即就想走,却被林笙接下来的话绊住了脚步。
“今天是瑛琪姐的生日,不该庆祝一下吗?”
傅慈皱眉:“今天不是瑛琪的生日。”他怎么可能连未婚妻的生日都不记得?
“瑛琪姐怕麻烦,一定是告诉你公历日期的,但我们老家大家都是过农历的。今天是瑛琪姐的农历生日,不信你自己算。”
他言辞恳切,有理有据,傅慈扫了眼桌上的菜肴,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虽说吃了饭,但傅慈全程没有一个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