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记忆想不全了,昨晚发生的却还没那么容易忘,甚至可以说是历历在目。他只是说了其中一句台词,我就能想起整个场景,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
这样的结果是,我的整张脸都跟爆炸似的在瞬间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温。
我当然听出来,他这是在拿昨晚和此刻的事揶揄我讲话不可信呢。
“男人……”我将杯子牢牢按在怀里,为自己争辩,“有时候总是难免要信口开河的。”
他轻笑一声,重新躺回被子里,赶人道:“行了,出去吧,别烦我了。”
我站起身,给他整理了下被子,掖紧了不让风进去,随后便出去了。
冉青庄一觉睡到半夜十点才醒,起了见我还在客厅看电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问我为什么还不睡。
我打了个呵欠,关了几乎听不到声音的电视节目,自沙发上起身,摇摇晃晃往自己卧室走。
“冰箱里有粥,我怕你醒了不知道……”
走到房门口,身后冉青庄突然叫住我。
“季柠……”
我回过身,他又好似不知道接下来要和我怎么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就这样长久地静默下来。
“怎么了?”我被他看得心头打鼓。
“……谢了。”他终于启唇,说完留下呆愣的我,转进了厨房。
原地站了会儿,我跟个程序错乱的机器人一样,同手同脚回到卧室,还算冷静地关了房门,然后顺着门板缓缓滑坐下来,抱着膝盖开始傻笑。
冉青庄……会跟我说谢谢了?
他刚刚竟然谢我了……
那是不是说明,他快原谅我了?
不说高中的事,就是昨晚那事儿,换做是我被别人那么缠着不放,流氓似的轻薄,哪怕对象是南弦,我都不一定第二天能跟他继续做朋友——这跟**有什么区别?
可冉青庄不仅很好地帮我解决了生理需求,甚至为此染了风寒,我于情于理出于愧疚照顾他,他不迁怒我就算了,竟然还因此感谢我……
我掏出手机,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很多情绪充斥,很多话语交织,化成文字,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南弦,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天使吗?】
南弦正好也没睡,回的很快,先是发来三个问号,又问我:“你是要跟你妈信上帝了吗?”
我颤抖着手,完全不管他发了什么,问了什么,自顾自继续。
【我相信。】
南弦发来更多的问号,显然被我弄得一头雾水。
他真好。
我不再理睬南弦,将手机按在心口,后脑抵着门,心里不住想着。他真的……特别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