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是谁的儿子,人都进医院了还想着自己以后用钱。”
“真是白眼狼,辛辛苦苦拉扯这么大,说不管就不管。”
“跟楼上吊儿郎当的那个一个样。”
纪忱脸色难看极了,悻悻闭嘴,尽管这些闲话压根不对版,都是瞎扯。
沈桂舟拧眉,“你怎么能这么想。”
纪忱一怔,“你明知道他们在乱扯。”
“不是他们的话,是你说的话。”
沈桂舟手比划着,眸色暗淡,“我不能只想着自己,他们是恩人。”
纪忱不松口,“没有前提地为别人着想就是愚蠢。”
“你当初救我的时候,也没想过后果。”
纪忱噤了声,沉默了半晌,沙哑着开口:“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大藤和阿雅也对我很重要。”沈桂舟眉心松了松,拍上纪忱的背,“放心,我还有存,你去等大藤吧,我下去。”
纪忱艰涩地咽了口唾沫,默然良久,还是妥了协,伸手拉住沈桂舟,“我和你一块。”
“不用,帮我拦一下大藤,”沈桂舟摇头比划,“别告诉他。”
拽着的手松开,纪忱眼眸下垂,望向走得微跛的左脚,心生不悦。
沈桂舟还是没懂他的意思。
–
走下一层,沈桂舟根据牌子找到了付费处,提前将打好字的手机递给收银员。
“缴费是吗?”收银员从窗口接过手机,抬眼看他,“身份证和医保卡。”
沈桂舟将阿雅的身份证递过去,拿回手机打字,“没有医保卡,之前缴过押金。”
“建议办医保卡,看病能抵消。”收银员看了他一眼,边操作边嘱咐。
沈桂舟点点头。
他们只是阴差阳错过办理日子,没来得及补办,却突然遇上这档子事。
明明前不久大藤刚问过他周末有没有时间,他们打算找一天歇一歇花店,一块去拍照办卡,顺便拉着他和小刘一块外出野餐。
就只差那么几天。
沈桂舟垂眸,眼神落在大理石纹上边,出着神,收银员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先生?”收银员敲了敲台子,沈桂舟晃过神来,讷讷道歉。
“是这样的,先前交的押金是可以用于缴费的,还够用,请问您还要缴吗?”
沈桂舟点头,摸出口袋里那两张银行卡,将自己那张递了过去,摆出口型:“谢谢。”
银行卡还没穿过收银台窗口,突然出现了个影晃到沈桂舟边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摁下那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