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请吕不韦进宫后,上佳肴,并屏退左右。
姜东旭感受到嬴政在这次危机后秉性大变,可能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才会如此吧?
眼前的大殿虽然空而旷,但玄色的大殿装饰,让姜东旭透不过气,他并不知嬴政的此番饭局的意思。
确实,从历史中,没有这段,而且这些年他和介介早已发觉历史和他们经历的不只是一点点差别,有太多对不上号的地方了。
嬴政坐在主位上,看着昔日陪自己长大的吕不韦,头发略显花白,身体也不似曾经伟岸笔挺。
举杯道,“仲父,受惊了。”
姜东旭微微一怔,抬头望向宝座上的嬴政,昔日少儿郎早已褪变得成熟帅气起来,憨笑道。“多谢陛下信任。”
嬴政笑道,“仲父当年护我全家,倘若不是仲父,如今的大秦还不知什么样。”
姜东旭听到嬴政的褒赞,不由得全身僵直拜谢,“这是微臣的本分。”
嬴政见吕不韦拜谢,离开了自己的宝座,悠悠转向吕不韦,轻轻将他扶坐端正后,顺势坐在了吕不韦的身旁。
将吕不韦大惊“不可。”
嬴政拍了拍吕不韦,“您放心这里没有别人,我称呼仲父,和父亲坐一起有什么了?”
吕不韦面对如此反常的嬴政,大气不敢呼一下,并不是他怕死,只是此时他还不能死,他要看着嬴政稳稳的把握政权,一统天下。
坐在吕不韦身边的嬴政此时面色绯红,又拿起吕不韦前面的酒壶,斟酒连酌三杯,凑到吕不韦的耳边,轻轻问道。“仲父是不是也怪我幽禁母后,斩杀嫪毐大大小小几条人命。”
此时姜东旭才隐约感受到嬴政的苦楚,问道,“陛下为何觉得是自己的错?”
嬴政听到这句话,不禁笑道。“我也觉得不是我的错,可我又错在了哪里?”
苦闷的嬴政已经难过了很久,原本在这个偌大的皇宫中还有成蛟、赵姬、韩姬他们,此时只剩他了。
这种痛苦和孤独他没法和身边的贱人分享,只有吕不韦,他的仲父,尚且有些分享的欲望。
嬴政又连灌了自己几盏酒,姜东旭看着眼前褪去青涩的嬴政,不禁想起了曾经的二师弟混鲲,这两张脸太像了,而且身高也极为接近,仿佛这就是二师弟年轻时的模样。
姜东旭将酒拿走,放在了身子的另一边,不让嬴政伸手够着。
“陛下喝多了,酒多伤身。”
“寡人不管,寡人心里好苦。”说着还要去拿酒,被吕不韦按住了身体。
此时二人的举动十分暧昧,嬴政从未这么仔细观察过吕不韦,只见吕不韦眼神坚毅,沧桑的眸子中却有一种悲悯的胸怀,可这神情好似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嬴政看得入神,喃喃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到。
“怪不得母后。。”
嬴政顺势按倒了吕不韦,静静地躺在了吕不韦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姜东旭此时不知如何,很是心疼醉酒的嬴政,便默不作声的平躺着,给予少年稍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