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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4页）

你是什么身份?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不停贬低她，又假装为她好。

感化她，驯化她。

真把她当狗啊。

自己之前究竟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忍下来的?

明明知道都是假的，还忍了这么久…她才是脑子最有病的那个吧。

糟糕，有点想笑，被自己气笑的那种。

加茂枫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她冷静地拾头，空洞的双眼望向旁边的目羽。

“目羽，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吊7“

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是梦中簌簌低语，一片连着一片，浓浓淡淡。它是最后一片雪花，慢慢地落在雪山之岩，压垮整个山峰，引恐怡的雪崩。

漆黑的，纯黑的咒力，黏黏糊糊地爬满房间，它出细细的笑声，恐惧感和压迫感如同巨山压在脖颈上，麻木在腿上扩散，牢牢禁锢住目羽。

“大小姐…91“

生物对死亡的预感总是分外敏锐，人类也不例外。

可有时候，人类在极端的恐悸之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冰冷感越来越强烈，时间在眼前变得微不足道，目羽被巨大的力量踩在地面，

感觉到肺部的空气急剧流失，寒意就像冷水顺着管道流出，逐渐漫过头顶，冰冷又刺骨地包裹着她的身躯。

“你，下人。“加茂枫指着她。

“我，主人。“加茂枫指着自己。

“谁给你的胆子教育我。“

“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吗7“

目羽艰难地转动她的眼珠，喉吵卡得说不出话，如同一条被甩在地上的鱼，不断拍打拮扎，毫无反抗之力。

呼吸、呼吸不了一一

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原本紧束的头散坐一团，作为侍女队最完美的一员，她从来都没有如此丑陋狼狐。

静谧的空间吹不到风，比地底的棺材还要间热焦躁，目羽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一直侍奉的大小姐，有着能轻而易举把人磊死的力量。

自己是在牵着没有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啊。

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啊，啊，不要…

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这怎么行，她还没有实现自己的价值，她还没有培养出完美的继承人，她怎么可以消失在这里?

大小姐想杀了她，大小姐会杀了她一一

怎么办，要怎么办?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一一

快点，要快点让大小姐息怒一一

这只是孩子的叛逆期而已，她可以道歉，可以先认错，这是她的孩子，她最了解一一

女人疯狂地摇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出一道气音，奋力在凝固冰块中游动，

终于靠自己的体温融化了一点冰水。

“对不起…“目羽压不住颤抖，脸色煞白，明明是奋力喊出的话语，却比呼吸声还要细小。

“请原谅我…请原谅…“

“求求您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