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虽是世袭勋贵,可架不住有个出色的子孙。
上一代的英国公是个手握长枪上阵杀敌的将才。
也凭着他手中的那支长枪,保了英国公又百余年的兴隆不衰。
只是,谢老夫人在给她说京城中勋贵人家秘事之时,曾提到过。
这位英国公早年因为上阵杀敌受了伤,不曾留有子嗣。
因此,英国公夫人便从旁嗣宗亲之中选了一位幼童作为嗣子。
等英国公夫妇俩先去,英国公偌大的家业便有那位嗣子继承。
那位嗣子如今的年岁,便与今日所见的公子相当。
适才那位公子不曾直言自己的名讳,仅仅说自己住在英国公的府上,更加让她确定对方的身份。
在旁人眼中,那位嗣子继承英国公的家产,是祖坟冒了青烟,天上掉了馅饼。
可在那位嗣子的眼中,自己离开亲生父母,肩挑英国公府下一个百年的兴隆,难免会心有惬意。
因此,他的确有可能会隐瞒自己的身份。
可谢芸记得适才他看着自己痴醉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禅会还有几日,她不信,自己就拿不下他。
等她嫁入英国公府,成了英国公夫人,谢荼那丫头,还不是得好好地来给自己请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谢芸面露异色,却不明言,只告诉采雪今日之行有所收获。
采雪不明所以,只觉得替自家小姐高兴。
等三人回到逐风院时,守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李妈妈捏着帕子冲到了她的跟前儿:
“李妈妈回来了?怎的如此焦急?莫不是姐姐那头出了什么岔子?”
她想到母亲可能是堵着谢荼不好出门,却又不能当着顾家人的面发脾气,就觉得快慰。
李妈妈压低了嗓音,凑到谢芸的耳朵边小声道:
“并非荼姑娘那头有什么不妥,是夫人她有些不好!”
谢芸一惊,手中的帕子便落到了地上。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星光渐渐黯淡。
隆山寺后山中,谢荼被人轻轻摇醒。
“嗯?”
谢荼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了好些时候,才看清眼前人。
姜鹤轻咳一声道:“寺中你婶娘那边忙得已然顾不上你,我这会儿便送你们回夜阑院。”
谢荼愣着神,睡了一夜的嗓子有些干哑:
“婶娘怎么了?”
姜鹤只道:“你回去便知,动作快些,要在寺中小沙弥出早课前回去。”
陈全那头已经叫醒了顾茹娘主仆俩,姜鹤则隔着衣袖搀扶起她。
谢荼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姜鹤身上仅着的内衫全都皱皱巴巴,突然开口问道:
“你昨晚守了我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