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这里莽撞粗鲁的草原人,讨厌这里的马粪味道,终于可以解脱了。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就在他出去当口,坐在屋中的男子,用手转动椅子上的轮子,向旁边的墙移去,他不能走路,是个需要坐在椅子上的瘫子。
只见,他敲敲一副山水画下方的墙壁,试了几次,便将其中一块砖给抽了出来,里面正是蓝琳的房间。
他揭开面前的黑纱,看着榻上的身影陷入深思当中,清秀的眉皱成川子型。
半夜,月光朗朗,星云密布。
蓝琳正在做梦,她梦到有人举着刀杀她,那银色的月光下,锋利清冷的大刀反射着刺眼的光,朝着跌在地上的她砍下来。
“不要,不要”她在梦中惊醒,才知道这是一场梦,满身都是汗水,她擦擦额头,觉得口特别的干,下榻喝了点水,这才好一点。看看窗外,漆黑一片,风呜呜的刮着,有树影在移动,像是被风吹着。
不,不对,是人的影子,拿着刀
她一下想起梦中的场景,身子止不住的抖,黑影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看起来极为小心。
她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捂住自个嘴,看着黑影的动作,俗话说的好,越是危机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她还有身上无数的毒药,可以用,胜在在暗处。
悄悄地移向窗户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她闻闻,是软筋散,用来对付武林人士刚刚好,悄悄地,她一动也不动,就等着这个拿到的黑影,破窗而入的那个时刻。
夺魁
蓝琳顺势扔出手里的软筋散,“噗通”一声,破窗的人应声倒地,这药效非常的好,她不由的松一口气。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毛贼来闯她的屋子。抬起对方的头,一看,顿时傻眼,怎么会是安禄山,他怎么会从窗户里跳进来,还担着刀,捏捏他的脸,没有乔装啊,真的是安禄山,他怎么会?就连蓝琳自个也搞蒙了,只见安禄山张着嘴,想要说话,不过因为软筋散的力道,他的舌头完全失灵,流下来不少的口水,眼睛瞪得溜圆,似乎特别的不可思议,还有点恼怒,呃,不是一点的恼怒,是非常的恼怒,粗粗的眉毛下燃烧看熊熊的烈火。
蓝末摸摸头:“谁叫你有门不走,非要跳窗户,活该!”她说着,也知道这软筋散时间久了人体有害,便去掏怀中的解药,就在此时,安禄山突然使劲地扭动,嘴里依依呀呀的,不停的流口水,眼睛望着她的背后,似乎能够凸出来。
她心猛地一颤,没有任何忧郁,从袖子里一掏,转身丢过去,来不及看到底如何,便朝一边跳走。
只听,“哐当”一声,一把明晃晃地大刀掉在地上。就在大刀的旁边,躺着个黑衣男子,他目光凄厉,脸上被毒药蚀,这毒药是哥哥珨她的最厉害,也是最为毒辣的毒药,是为化骨散。她没有想到,自个情急之下居然抓出来这个毒药,看着黑衣人脸上迅速的枯槁下去,因为化骨散直接洒在他的面门,沾上他的喉咙,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大嘴,眼睛瞪的圆圆的,盯着蓝琳,似乎就是闭了眼也不能瞑目。
蓝琳害怕的抱着自个的胳膊,缩在墙角,她不敢去看,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么一句话,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拿出这样的毒药。“对不起,对不起!”她念叨着,想要减轻一点恐惧,可是,依然不行,就那么一眼,漆黑的面部,灼烧的五官,凸出的眼睛,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
“砰!”吓了蓝琳一跳,她从恍惚中醒来,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从桌子上掉下来的酒壶碎片。
安禄山正无力的躺在那里,他趴着,手紧紧地抓着桌子角,目光急切地看着她,见她恢复清醒,眼睛一亮。
蓝琳仍旧在发抖,她还是忍着牙齿打颤的恐惧,拿出软筋散的解药喂给安禄山。
这些做完,她便无力的倒在地上,说服自个这一切都是个梦境而已。
“对不起!”她真的不想杀人,尤其还是这么恐怖的死法。
肩膀被人抱住,有些温暖,还有些安全,是安禄山,他将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用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柔声道:“行了,这不是你的错,不用忏悔。想哭,就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哇!”蓝琳靠在安禄山的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泪水划过她的脸,冰冰的,落在他的肩头,湿哒哒的。他安慰着她,半晌见她安静下来,才道:“我们被人监视了,如果你想要得到太白的信息,我们就要冒点险了!”
蓝琳用极为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仿佛是极为不能相信,特别的惊讶,这让他小小的自尊心又满足了一下,同时,又有点心虚。他期待的其实是另外一个结果,也许吧,谁知道呢?见蓝琳似乎还是不太相信,他指指墙上的山水画,轻声道:“那个,就是太白画的,还有词。别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明白就够了,而现在有个机会,赛马会的举行,大唐的皇帝会派人前来,这个人我已经打听到了,是寿王府的人,我想……寿王府的人,你应该不会陌生,对吗?”
蓝琳只考虑了不久,便道:“我留下,打听我需要的东西,你回去。”
“不行,你这样只能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必须听我的!”这丫头就是胡闹,这才受了点打击,便又不着调起来。
“切,你刚才还不是完全被我制住!”小丫头牙尖嘴利,自个说不过她,便任由她说,刚才确实大意了,下次得注意。不过,他知道蓝琳虽然胡闹,却也是个懂的分寸的人,这一次既然要留下,便让她留下,自个……哎!还是要陪她的,谁叫她有那么一个煞神哥哥,就是赔了自个的命,也得先满足了她。一番话说下来,她也不再坚持。安禄山又说了明日赛马会的一些注意事项,特别是不能离他视线之外,对于今天,她主动跑路的行为,予以非常之严厉的惩罚,直说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