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宗正羌大人有一嫡子,早年亡逝,后续庶出的子女都不得他重视,可见他看重血脉。”
吃着早膳,尉迟嫣有意提起这个,“正好当他是咱们第一个拉拢的人也算不错,阿巳你觉得怎么样?”
李梵兴致缺缺,但也耐心附和,“确实,之前在朝堂之内接触过,感觉他为人敦厚老实,是个可以相信的人。不过,他近几年闭门谢客,不知道今日递了拜帖,会不会被回绝?”
“咋,现在才知道上进?”
觉缘边吃咸菜,边絮絮叨叨,“得亏是开窍了,现在想着上进,也不枉费十五一片苦心。到时候我给他写个信,报个喜,嘿嘿”
沛儿:“小姐,今日是要和殿下一块儿出门吗?那需要我和青龙跟着吗?”
“不用,羌府偏远一些,来回不大方便。”尉迟嫣侧脸看向李梵,“今日,还有什么安排吗?”
“算算日子,舅母和小六应该是从边关回来了。”
尉迟嫣点头会意,回头看沛儿,“待会儿,你和青龙一块过去,顺路在点心铺子里买些可口的荷花酥带过去拜访一下,问问平西侯夫人和世子回没回?若是回了,青龙应该与府上的人熟识,应当知道做什么,你就跟着他。若是没回……”
尉迟嫣为难了一下,又侧脸去看李梵,他浅笑,“若是没回,就替我给二舅母问声安好,回来继续跟着师傅识文断字。”
“啊?”青龙本来是哐哧哐哧吃饭的,一听又要识字,当即就没了吃饭的心情。
饭都不香了。
“这个,你得问师傅的意思,我俩说,就只是我俩说的。”尉迟嫣笑嘻嘻的又补了一句。
此话一出,两人却是不同的反应。青龙满脸抗拒,沛儿满脸兴奋。
青龙:“……”
沛儿:“……还有这好事儿?”
没头脑和太高兴具象化。
房阿娘就坐着在旁听着,见主子都把事情安排了,也是小声问了一句,“殿下,小姐,那我今日也还是休息吗?”
“昂,房阿娘,你暂时也不用做什么。”尉迟嫣还是担心她不自在,“我院门口的荆棘丛已经开了花,要不你给我去看着修剪修剪?”
“欸,也好。”房阿娘高兴的满口答应。
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李梵看觉缘,笑问:“师傅,要不,您今日给他们放放假,然后去侯府坐坐?”
“不去。”觉缘撇嘴。
“您就当休沐,去侯府同我二舅母聊一聊,解解她的心结。我看她整日忧心忡忡,面色难看的样子,怕是郁结于心过久。”
觉缘蹙眉问:“这么些年,她还记在心里,没放下?”
他摇摇头,忧心道:“没有,之前她还见她咳嗽,咳得脸色苍白,就怕是忧思成疾了。”
“既然如此。”觉缘思忖片刻,“那好,今日就休息一天。沛儿啊,你随我去侯府拜访之后回来,就帮帮你娘。青龙跟我去给二夫人帮帮忙,我顺道给她开个药方,让她调理调理身子。”
青龙依旧不高兴的,垮着脸应了一声,“哦。”
沛儿还是太高兴,笑呵呵的应话,“好的,觉缘师傅。”
饭桌上和和睦睦的,用了饭下了桌之后,二人整理整理,准备了些东西就上车出发。
先去尉迟府拜访一下,把尉迟姝带上,到时候需要她舌战儒臣。
本来李梵是推辞的,觉得尉迟嫣也可以。
但是尉迟嫣再三拒绝,并说万一到时控制不住脾气,就上手去揍人了,不符合她维持的小苦瓜形象。
掉马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戳破李梵称病的谎言。
李梵虽是明面被禁足府中,但这个上岳父门拜访,皇帝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就算是禁足了,也不会有人将他的行踪放心上,左右都随他去吧。
尉迟鹄才刚下朝回来,马车刚停下,他还没动身,就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吁!”
起身踏着马凳下车,特地往马车后看了一眼,与刚从车里的探头出来的李梵打了个照面,想骂出口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哟,岳父大人刚下朝啊?”李梵踩上马凳下车,笑眯眯地看着他,脚步轻缓走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咱们翁婿之间,可得好好聊聊。”
尉迟鹄看见他就脑瓜子嗡嗡的,张嘴正欲谢绝见客。
“父亲!”又一声水灵灵的称呼传来,尉迟嫣拘谨地站在马车边,双手搅弄着手里的锦帕,面上犹豫,不敢上前一步。